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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可恶的”烟民该去哪里?

2019年09月16日 来源:烟草在线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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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办公室就“健康中国行动”控烟行动有关情况举行新闻发布会。国家卫健委规划司司长毛群安表示,烟草税收价格调整对我国减少烟草消费起到了重要作用,目前国家卫健委正就我国烟草税的情况以及税价调整的可能性,与国际组织和专家进行研讨,将会同有关部门进一步研究采取税价调整的可能性,研究推进采取税收、价格调节等综合手段,提高控烟成效。由此,我国或开启第五次烟草税收调整。

据权威机构统计,目前中国烟民总数量已经超过三亿人,占全球总吸烟人数的三分之一,在这三亿人中,有20%的人每天的吸烟数量超过一包。此次国家研究相关控烟措施,明确指出,烟草对健康的危害已经成为当今世界最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之一。

此前,北京市控烟协会、中国控烟协会控烟公益法律专业委员会等联合发布了“2018年度十大控烟法律事件”。在这十大事件中,起码有两起都曾引发巨大社会争议,尤其是排名第二的“郑州电梯劝阻吸烟无责案二审判决获得全社会广泛称赞”。当时这一事件引发全国轰动。时隔一年,我们再看,类似事件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因吸烟引发的社会冲突早已屡见不鲜,只是此类冲突没有酿成“大事件”,未引起足够的社会重视罢了。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吸烟有害”的信息就会成为相关网络、报刊杂志关注的焦点,内容既有对烟草危害的科普也有对烟民和烟草业的讨伐以期呼吁全社会集体控烟。但对那些因吸烟而引发的矛盾甚至社会冲突,却报道得很少。不过,从长远来看,这些矛盾与冲突,才是真正潜伏在控烟路上的不安定因素,如果视而不见,日后必定会以更激烈的方式爆发。

2019年5月18日,一则“为防邻居抽烟装四层帘”的事件再度引爆网络:杭州的林女士被住同一楼道的邻居弄得很头痛。她说一位六十多岁的大伯沈先生,几乎每天坐在她家门口抽烟,烟味飘进她家里,非常难受,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多。林女士一家受不了烟味,多次沟通无果,因此装了四层门帘,造成出行不便,但沈先生以在自家门口吸烟不犯法为由拒不改变。林女士给出的建议是:“您走几步就是楼道,您可以去楼道吸呀。” 林女士甚至还在楼道里贴侮辱人的字条:我们13楼有一个老烟鬼。沈先生认为自己平时已经做到节制了,看到孩子经过都会主动将烟避开或者直接掐掉。但林女士不好好沟通的态度令他不能接受。沈先生说:“她想让我戒烟,我戒不掉的,法律如果规定在楼道里不能抽烟那我也就不抽。她如果态度好点,我也不会这样”。

这一事件引发了网络热议,有网友评论道:“要是换成脾气暴躁一点的家庭,这老头估计已经被捅了,人善被人欺啊”,这条明显极端的评论被点赞数为3131次。

透过这个事件,我们不禁会问,到底是吸烟的老人有错在先,还是劝阻吸烟的林女士“怪异”行为欠妥呢?

有人认为吸烟老人“该死”,也有人认为林女士“夸张”,这就是观念上的冲突。围绕沈先生和林女士的之间的争议,同时我们也要问,对于吸烟者和被动吸烟者,怎么样做才能让双方都满意呢?

(一)楼道里吸烟合理吗?

林女士强烈建议沈先生去楼道里吸烟,这样就可以免受二手烟的困扰,虽然这一建议没有被采纳,但我们不防反问一句:去楼道吸就可以了吗?我们知道,楼道其实也属于公共场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在楼道里吸烟,进出的人是无法避开吸二手烟的,这难免又会造成了新的矛盾。所以在楼道里吸烟从长远来看,也是不可行的。

(二)马路街头吸烟合理吗?

马路上吸烟不少见,抽完烟烟灰随手一弹,烟头随手一丢但在马路上吸烟也是备受争议,尤其是烟头随手丢的问题,也在前段时间引发广泛的社会争议。5月4日,河南郑州,一环卫大爷在地铁口扫烟头气得脸通红,他称附近烟头多是黑车司机扔的,发现一个烟头他要被罚7块钱,他曾1天被罚260元,而1天工资才86。这件事曝光后很快上了微博热搜。消灭马路烟头,不是从扔烟头的源头解决问题,而是处理环卫工人,不能不说是本末倒置,严重跑偏。因为扔烟头是随时动作,若制止不了扔烟头,即便让环卫工人疲于奔命地扫,“无烟头”状态也是暂时的。那么,如何从扔烟头源头解决问题便有关文明吸烟习惯的培养与倡导和文明吸烟环境的建设,这是需要我们理性思考的。

(三)“涉烟”冲突背后的原因

我们不难发现,那些因“烟”引发的争议中,似乎烟民都是矛盾的焦点。一句话,你吸烟你怎么都不对,甚至是“可恶的”。在杭州邻里纠纷的事件中,因为冲突双方都还比较理性和克制,通过居委会物业和媒体的调解,最终没有酿成“大事”,但并非所有的冲突都能如此“平和”。“涉烟”冲突仅2019年就已经发生多起,随手一搜,仅微博上便比比皆是:4月18日,网络大V“段郎说事”微博反映,一男子在候车室吸烟不听劝阻被当场制服。4月6日,环球时报微博报道,浙江温州一男子乘坐公交车时,上车前扔掉了烟头,但把最后一口烟吐在了车上,司机抱怨车上有烟味被男子殴打。3月20日,媒体人张晓磊反映,一父亲把孩子坐电梯,遇人吸烟,规劝无果,父亲暴打吸烟者。……以上的冲突事件中我们看到了烟民的“可恶”与不可理逾的“低素质”,但也不能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吸烟的理由很简单,明知烟草有害,但这是出于一种习惯、社会交往、消除疲劳、调节情绪等,似乎也很合理。如果这点简单的需求都无法被社会容忍,这些“可恶”的烟民长期积压在心底的不满与抱怨,那种到处被嫌弃和被驱赶的尴尬和无处宣泄的压抑总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时机爆发出来。烟民群体的存在是客观事实,烟民素质良莠不齐也是客观事实,这些“低素质”的烟民,到哪里才能接受文明吸烟的理念倡导?怎么才能让他们知道为什么不能在那些地方吸烟?能在哪个地方吸烟?

(四)尊重烟民需求,营造文明吸烟环境

在现实生活中,候车室、公交车站、商场等公共场所不能吸烟是肯定的。家里不能吸、厕所不能吸、楼道不能吸,马路上也不能吸,带顶带盖的地方都不能吸,哪里能吸? 那么,在我们周围有专门的“吸烟处”吗?答案是没有,或者说很少。此前,一些城市为解决某些场所的烟头隐患问题提出了“烟头不落地,城市更美丽”的口号,也建设了一些环保美丽的“文明吸烟亭”或是“文明吸烟区”。据实地调查发现,文明吸烟室虽然地方小,但内配备有点烟器、先进的新风系统,空调、报刊杂志及充电设备等,让烟民能不受打扰地吸烟,也使不吸烟的人不受烟气打扰。国外以日本为例,日本烟民之多,在发达国家里大概能排在前列,他们解决问题的思路是一方面管理限制,另一方面提供方便。既然社会有这个需求,并且也没打算全社会禁止这种产品,那就尽量两者分开、互不影响。 所以,在日本就能看到大部分人都在专用场所吸烟,比如说便利店门口的吸烟区。这样一来,不在指定吸烟区吸烟的人就少了很多。我们应该学习这种方式,不是让大家全都跟做贼似的吸烟,而是有地方正大光明的吸烟。这还有个好处,就是培养大家的规则意识。尊重烟民需求,烟民有地方吸烟了,自然也就规矩了。

当前,公共场所禁烟进度不断加快,执法力度不断加大。但客观来说,推进公共场所禁烟政策有效落地,仅靠行政强制手段、强化处罚力度,很难避免执法尴尬,容易陷入治理怪圈,还需采取刚柔并济的多元治理方案,堵疏结合,综合施治。创建文明吸烟环境,对于疏导烟民吸烟需求,维护不吸烟人群免受二手烟的侵害,保护公众健康权益,保障控烟政策有效实施,都会发挥重要作用。

一直以来,吸烟者和不吸烟者的矛盾一直都存在,大家不反对其他人吸烟,反对的是自己吸二手烟。和谐社会需要妥善协调各方利益关系,正确反映和兼顾不同方面群众的利益,既要在一定程度上保证非吸烟者不受“二手烟”的困扰,也要保障广大吸烟者有权利在不妨碍他人的情况下便利吸烟、体面吸烟的合理需求。随着更人性化的吸烟环境的营造,文明的吸烟的氛围也离我们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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