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每年都要过,不过这过的地方,应该是在哪里呢?这问题问得,好像没有水平啊。是的。过年自然是要在家里过呢。可你看看这人流、拥挤、朋友圈里和码头、车站、机场的热闹景象,你就会有不一样的看法了。
我是1990年代混入或者飘进城里的,距今算起来也就叫三十年的光景了。那时候吃饭是喜欢油水的,但凡有个酒席,就会想提前好多天磨磨牙,总感觉像是吃不饱一样了。期待远的不说,近的就只等着过年,好歹总还有啃骨头、炸油锅、吃顿好吃的善良而又简单的愿望了。哪怕撑着肚子,在我而言,都是一种美好的境遇。至于过年,就是守着亲人们,放放炮,贴贴对联,走走亲戚,要么就是抱着书本沉浸在精神的愉悦中——几乎对过年似乎就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偶尔,也挺讨厌过年的,还要走亲戚,麻烦,絮叨,却又不能马虎。早早想离开家,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走走路,看看天空,简单。有那么几次,在学校的食堂里,一天两顿饭,吃到的过年的粗食也觉得挺香的。空荡荡的没有人,街上也很冷清,但觉得心是自由的、寥廓的、天清气爽的样子。青春期,每个人几乎都是孤独的。过年不过年,也不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至于在哪里过,更是没有不现实的答案——只有现实的回答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外面过个年就成了我的期待。别人的过年是在行程上、旅途中,而我,喜欢静静呆着,想不出天地,没有什么由头,就是个喜欢而已。很羡慕别人的年节,携家带口的在山川自然之间穿行,或者没有拘束地待在一个地方,静静看天气人海或者想不到的平淡。我就只是想想,还有房子、房贷和瘪瘪的钱包,哪里还敢去奢望外出一步呢。老人们总说,城里费钱呢。不管干什么都要钱,迈出一步就是钱啊。而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最缺的也是这个,当然是没有出去的简单善良愿望和行动了。就是想借年节出去逛逛、转转,也只能是一个梦了。年岁增长的一个最大好处就是,还多少能掂量得出自己的斤两,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情,如此而已。看看别人的新年,看看别人的外出经历,觉得心动了,回头一看,还是止住了自己的一厢情愿。安慰自己说,家里也挺好的啊。还不拥挤,也不费钱,这还不好吗?这真的是挺好的。
老家的邻居,一家人都是在外面工作。逢年过节的时候开车回来,早上来,下午走,感觉人家这新年才真的是新年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什么牵挂羁绊啊。和邻居的大哥聊过一回,也说,你们在家里挺好。我们这过年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呢。其实,别人的好与不好,在我们只是一种妄测,至于人家真的怎么做怎么想,我们作为外人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没有什么更好的用处啊。随着年岁大了,同事们的新年也是一个比一个走远了,转圆了。不过,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仍旧是父母在不远游,就是远游了,也会选择年前年后要回去看看父母,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吧。学前一种,我没有实力。学后一种,我还正在路上。正如我这么多年了,回到家,老家人说我话音不对,不是这里人了。回到单位,同事说我,话音变了,没有完全融入本地圈子。在身心里感觉,我就是这个状态,冷淡不了别人,也温暖不了别人,这就是我目前的过年的状态吧。一头念着父母亲人,一头又不想在家里过年,但要去哪里过呢?好像,我也没有完全盘算好。就这么一年一年、一日一日的过着,不好不坏,跟着感觉走了。
今年是个特殊的年份。是我的本命年。属相是猪,人家都说属猪的有福。但我想,要是每个属猪的人都这么有福,哪那个属相会不好呢?总要挤压出好与坏的界限,让人无法选择,这不会是个好的结果的。早早预备了红线衣线裤、袜子甚至裤头,好像要避着这个什么东西了。我想,淡淡的、平凡的人,至于这么热闹排场心里有鬼吗?出个洋相,其实就是猪的样子吧。年前就让孩子策划下,去哪里过个节,到了跟前还是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像,这个本命年的猪在被人看着呢。终于,在腊月二十八迈出了走出去的第一步,心里还忐忑的,走就走了,怕什么呢。随着人流和拥挤的旅程,总算走完了这个春节的年的气氛,感受到了和平常的不一样的年。钱也花了,心也宽了,吃了顿火锅,还感觉没有我们当地的好,哈哈,这是个什么鬼呢。这个年,就这么过来了,过去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不同,也是这么平平淡淡的一个年,一个节,想着这还有几天假期,就瞬间觉得这个年还挺好的。别人在上班,我们还在休假之中,这不就是绝对的幸福吗?
我已经对同事说,这辈子我不会办护照。祖国的大好河山就够我看的,还需要去出国吗?况且,办了护照,还要麻烦的每年填表申报,还要交给组织保管,何苦折腾自己呢?没有也挺好。心净心安。设想着,每年去一个祖国的名山大川,一座县城、一个景点,转个够,满满的享受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个想法好。只要是安心正当挣下钱了,不妨大胆在外面过个好年,还刺激下消费,就当是作贡献了。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是现实的。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就是需要好好安心挣钱就行了。吃得下饭,迈得出脚步,看见警车不担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一份切实的自由,比一切的奢望还不是更好吗?冷了,去个南方地方。热了,去个北方地方。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容易,至于春节在哪里,该怎么过,临到了再说,未尝不好呢。
眼看着就是过完年的节奏,身上的肉一定是多了。胃口变的挑剔,看着油腻就犯晕。倒是一些清淡的蔬菜、红薯南瓜煮的稀饭,吃起来总是香喷喷的。也许,这就是过年的后遗症吧。把头脑拨楞了几下,没事出去走走,按照春节前的节奏开始新一年的生活,继续过下去,走下去,成了一种心愿了。明年怎么过呢?该去哪里呢?急什么呢?到时候再说吧。最期待附近的什么景点,人不多,不拥挤,车不堵,路好走,就希望有空了不管是过年不过年的,都可以去走走,看看,这大自然带给我们的生命体验。有朋友在发问,过年是在过什么呢?是过了长了一岁的时间,还是旅途上的新发现,还是平淡的心灵里的点点火花……我们又不是思想家,哲学家,知足常乐就好,过好年就好,身子倾斜着,再去盼着新的一年到来,我们都还好,亲人都还好,这就够了。
很多时候,我们要找的方向其实就在我们的不远的前方。耽误了许多的风景,找对了,还是好的。比起哪些在路途上匆匆忙忙的灵魂,我们稍安勿躁,譬如这过年,家里过,外面过,行走着,安静着,都是一样的好。如果非要分出什么高下优劣,怕你是分不出来的也是理不清的。我是个乐天派,安于现状多些,知足常乐多些,糊涂安静多些,仅此而已。过年了,在哪里都是过年,过个好年,心情放松,好好过吧。亲人们在哪里,就在哪里过年吧。欢乐在哪里,就在哪里过年吧。我们这短短的一生,不该为这问题纠结吧。天大地大,人最大,生命总该有一些精彩,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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