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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友荣:我的叶子烟情结

2021年03月29日 来源:烟草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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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百年历史的长城雪茄,离不开身后默默支持的什邡烟农,正因为有了他们的辛勤付出、精心培育,才成就了今天的长城雪茄,今日的中国雪茄之乡。茄友李友荣是什邡人,他的爷爷作为老一辈的烟农,师从王叔言,“叶子烟”陪伴了他一辈子,其中蕴含的情感也伴随了他一生,并随着时间慢慢的传承下去。

我的故乡什邡,因盛产“叶子烟”而闻名。据史料记载,1671年~1776年间,“湖广填四川”的移民带来种子。故乡独特的亚热带气候和油砂土壤,特别适合叶子烟生长,加之烟农的精心培育,这里出产的叶子烟纹理细密,富于弹性,味浓且醇,灰紧且白。成为我国著名的雪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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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什邡雪茄,那就不得不提起中式雪茄的创始人王叔言,早在1918年,他就成立手工雪茄卷制工厂——“益川工业社”。他经过反复摸索,最终采用冬青树果汁掺和醪糟来发酵烟叶,对烟支的长短、大小、松紧都严格把关。烟支抽吸起来通畅不上火,味道浓厚香醇,产品投放市场后,很快受到消费者的青睐。产品工字牌、淡芭牌等畅销祖国的大江南北。其中,爱国牌雪茄曾参加苏联莫斯科世界农产品展销大会。从此,什邡叶子烟名声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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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作为王叔言的爱徒,他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增长见识。曾经,他亲自把什邡雪茄送到国民党大员胡宗南手中。这事让爷爷津津乐道一生。

解放后,政府接收“益川工业社”,将其更名为‘什邡卷烟厂”。也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回到村里,指导全村人种植叶子烟。在爷爷的指导下,当地的叶子烟产量高,质量好,每年早早的就被什邡烟厂收购。当年,毛泽东、贺龙等中央领导人抽的“长城雪茄”,其原料就出自爷爷之手。这,更让爷爷感到无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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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植叶子烟,不但劳动强度大、时间跨度长,而且技术含量高。用爷爷的话说:种烟如呵护婴儿,来不得半点马虎。每年的国庆节后,就开始准备苗床了,苗床一般东西走向,宽一米六左右,长度根据种植面积而定。苗床准备好后,再用细筛子把苗床的泥土筛一遍,把粗的夹泥和石子淘汰,只用细细的泥土平整地铺在苗床上。然后,把粉尘一样的烟籽拌上细砂,均匀地撒在苗床里。最后,再顺着苗床,用谷草搭建一米多高的坐北朝南的棚子。经过两个月的幼苗管理,再把幼苗假植于营养杯中。又经一个多月的“练苗”,在第二年的元月中旬左右,就挑选壮苗移栽到大田,然后就是施肥、灌溉、除草、打芽等田间管理了。从五中旬开始,就依次采摘脚叶、下部叶、腰叶、上部叶,有时为了增加产量,还要采摘二烟。烟叶采摘后,须马上串晒,如果烟叶堆放发烧会影响其品质,特别是上架的烟叶突遭暴雨而来不及遮盖,烟叶因水份过重会很快腐烂,之前付出的心血就功亏一篑。每年的五六月份,晒烟的场所都留有专人守护,这段时间,爷爷和烟农们最关心的就是天气,清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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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叶晾晒干后,选择在清晨或阴天下架,连绳带叶打捆,整齐地堆放在堂屋里。这就算大功告成了吗?不,这只能称之为“连槽素”,后面的活儿还多着呢:下绳、量尺寸、齐烟、竹片打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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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赠送亲友或者是卖个好价钱,爷爷毎年总要制作一些“糊米烟”。先在大柴锅里把大米炒糊,然后掺入熬好的“红白茶”,按一盅米掺三盅茶水的比例,再熬上几分钟。“糊米水”熬好后,把米渣过滤掉,等“糊米水”冷了,再把它均匀地喷洒在烟叶上,而爷爷往往先把“糊米水”包在嘴里,然后吹在烟叶上。他说,这样会更加均匀,并且节约“糊米水”。最后,再把烟叶堆放发酵。几天后,把手伸入烟堆里,如果发现烧手,就得马上翻堆,并喷洒高度大曲酒,就这样反复几次下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糊米烟”终于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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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社化”年代,每个“烟民”每年要分“口粮烟”。我的爷爷烟瘾很大,自从有了我这个乖孙儿后,他的烟瘾慢慢变小了,时常拿“口粮烟”为我换糖吃。记得有一次,爷爷背上我去赶集,他首先来到市场买了几棵棕树苗,然后就去看川戏。戏院门口有一家国营食堂,当我看到蒸笼里的粉蒸肉冒着热腾腾的香气时,就大哭大闹要吃,为了我,爷爷用身上唯一的戏钱满足了我的需求,最后,再找熟人借钱买了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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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爷爷早早地拿着“口粮烟”还了戏票钱。

爷爷把买回来的棕树苗栽在家门前的菜园地里,吩咐我要经常浇水。这棕树既开不出美丽的花朵,又结不出酸甜的果子,有什么用呢?我很不理解。后来,才知道棕树全身都是宝,棕皮用来做蓑衣斗笠,作床垫有防潮隔湿的功效;尤为重要的是,用棕皮制成的绳索是串嗮烟叶的必备工具;棕叶的韧性既强又结实,把叶片撕成细丝是捆扎成品烟叶最实用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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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爷爷当年栽下的棕树长得高大挺拔,浓密的叶子像一团团绿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烧。每年乡亲们都会来剥棕皮摘棕叶,一直沿用这种传统的方式打理着叶子烟。棕树是笔直生长的,不生枝节,就像爷爷为人正直,一生都执着于家乡的叶子烟,也更多的体现了祖辈们传承担当的精神,这种精神在家乡的血液里灼灼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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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烟不仅是乡亲们致富的黄金叶,而且是游子心中的相思草。一个常年在外漂泊的游子,每当想家的时候,总想抽上一口家乡的叶子烟,在吞云吐雾间细品故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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