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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腊月

2018年12月27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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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小寒”、“三九”以后,进入腊月,那些曾经将村庄笼罩在一片葱茏中的树木繁华落尽。一个个村落显露在原野上,像庄子里那些沉默寡言的汉子,刚从农事里走出,穿着那件还未来得及抖落尘土的衣衫,坐在门前的场地上。

  童年的腊月,天很冷,每天早晨,窗户上的玻璃总是冻满了千姿百态的冰花。有的像富贵牡丹,有的像高山峻岭,有的像孔雀开屏……一幅幅图画就是一段段美丽的故事,一块块玻璃就是一个个奇妙的童话世界。这时节的乡村,远远地看去,有些斑驳,显出一些沧桑。有点像我们历经坎坷的父老,满脸岁月的风尘,却透出一份浓浓的亲情来。

  那时,奶奶都会给我们换上她亲手缝制的棉衣、棉裤。等我们穿好之后,她便上下前后左右地端详,那时她的笑是灿烂的。冬至前后,母亲还会用五色纸剪出一件又一件的衣物,有棉衣、单衣、鞋袜和帽子等等,我弄不懂她要干什么,她就带上我到祖先坟前,将竹篮里装着的纸衣物烧化了。母亲说:“冬天了,老人家也冷,添几件新衣吧。”那时我还小,傻呼呼地问道:“你剪的衣服那么小,他们能穿吗?”母亲就告诉我,那只是后人的一份心,一份传统美德中的孝顺之心。

  童年的腊月,我们双手冻得通红,却背过大人的眼睛,满岗乱跑。遇有结冰的日子,偏起个大早,将冰块吊在屋檐下,口衔了竹管,对着小孔吹起来,末了,捡几片细石,往地里尽力斜掷出去。追打、嬉闹之际,忽然一阵狗叫,转移了我们的视线,灶屋里母亲随口吟道:狗儿汪汪咬噢,外头人来了哟。我们便呼地跑出户外,对着过路的行人,拍着手一唱一和地调笑:“哪一个?”那时我们便觉得自己是冬天真正的主人。一只只鸟窝也显露在没有遮蔽的树梢上,让走在田垄上的人抬头了望之间,心中涌起一丝家的温馨。于是,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间加快,朝着家的方向。麦子已经是出苗儿,遥看,田间有一层绒绒的绿色。油菜已分垄,叶畔可见零星的未及融化的冰雪。广袤的大地难得一见农夫的身影,一群麻雀起起落落,在天地间喧嚣着岁月的苍茫。村口或者房舍的门框下,多了一些眺望。曲曲折折的,沿着村前的那条路,一直把目光望酸。几条或大或小或花或纯的狗在村巷里撒欢,忽然停下追逐,竖耳聆听。那陌生的却又分明是熟悉的足音,让它们一时拿不准是吠叫还是摇尾。

  童年的腊月,大家都闲下来,走亲访友的也多了。老姐妹们就会互相走动,有时一住就是几天。她们在一起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纳鞋底,或织毛衣,或者做家务,而我们小孩儿经常在炉灶的炭火里烧土豆吃。那时的冬天,人们聚在一起,开心的说笑着,是寒冷冬天里最温暖的画面。一年中最闲散的侯节,农具歇息在屋角,农事搁浅在节气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朝阳的山墙下,在慵懒的阳光里眯着眼,烟雾缭绕中数说一个个陈旧的日子,和新鲜的时光。

  童年的腊月,刮几场北风,飘几天白雪,狗钻进堂屋,鸡飞上猪圈。一位粗壮的后生拖着四尺长的挺棍和尖刀,在山梁上放开喉咙吆喝:“杀猪罗——”,接着,满山、满沟,猪的叫声一日高过一日,石磨也开始叽叽嘎嘎地转个不停,山妹子坐在炕沿绣着花,小伙子则扳着指头一屈一伸地盘算给丈母娘拜年的时日。多少双眼睛在远远地辨认游子归来的身影?谁的一声惊喜,搅动了一个庄子的乡情。杀鸡宰鸭割肉打酒,一次次的碰杯声里,村庄进入微醺。

  童年的腊月,最热闹的莫过于过年了。年货是非做不可的,炸的,蒸的,煮的,烙的,家里的灶台从早到晚都是热的,诱人的香气伴着腾腾的热气从房门溢出,把年的喜悦提前地罩在了乡村的四周。有鞭炮和唢呐声传入耳鼓,好事者开始扳着指头细数,王家盖屋赵家上梁张家取媳李家嫁女……

  童年的腊月,已经过去了40多年了,却深深地藏在记忆里。当城市里又一个腊月来到的时候,当我坐在暖气融融的楼内,依然会怀念起童年的腊月。家家门前檐下,挂起了一串串的咸鱼腊肉,有人快活地喊:要过年啰,又是一个肥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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