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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重回山乡

2019年11月12日 来源:烟草在线专稿 作者: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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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每年有这样一个节日,新米节,我没有任何借口,行走山水间,探望朋友母亲布满褶皱的脸。

  秋雨收住了泪眼。夕光晚照。梦里仿佛沿着凤岚河在飞驰,一路向东,驶入一片霓彩般的暮色里。迷离的河流,色彩斑斓的远山,正踏着晚秋的足迹,慢慢地向你走来……

  匆忙而愉快的早晨,天空雾纱缥缈。昨夜的雨滴,似乎尚在叶脉上停歇。呼入的空气格外干净、明晰、新鲜。追逐的小鸟在树枝逢隙穿梭欢唱,躲避坝子炙热的夏天。一阵山风吹来,像一双轻轻、柔柔的手,抚摸我的脸面。吹在身上,清凉、幽静、温馨,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扫去城市巷陌里拥堵的喧嚣、散杂和烦厌。

  这远山的层次,清晰,明丽,像一幕巨大的画布,从晚霞的余晖中,向你显现。这里的鹅黄,粉红,浅紫,月白,一切是那么的清澈明丽,又是那么的新鲜欲滴,叫人陶醉。青松碧翠的发丝,垂向山脚,如山之精魂,连接着空旷的田野。向上一层,绿阴里掩映着一簇簇咯血的枫叶和桦树叶。东一点,西一片,如大山新抹的朱唇,令你目光迷离。再上一层,便如一件件花衣,自云中随意轻轻摆动。淡绿中渐呈浅黄,浅黄中欲变暗红。河谷的远山,就这样一层又一层从山脚向天空铺展开来。

  累了,歇一歇。我懒懒地舒展身躯。极目远眺,天蓝蓝的,透出一片柔和明朗的光线,我寻找着天边初放的霞光。森林茂密,风涌云卷,鸟啼蝉鸣。眼前顿生一幅“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诗意画面。太阳照过来,薄雾一点点散开,空隙中滤出色彩斑斓的光影,在山水间跳跃、游离。绿韵滴翠,翠衬霞光,妩媚映入眼帘。一块白云挟着云骨,不大不小,不偏不倚,嵌在山与山中间。飞瀑直下,山水连天。我痴痴站着、望着,似乎一伸手,便能摘下一朵云,吮吸这从天而来的湿润芳芬。不远了,看得见袅袅升起的炊烟。一缕缕飘着,融入天边那悠悠的白云……

  在最后一抹落霞里,远山所展示的层次,逐渐从明艳转向朦胧,浸入无边的黛色。脑海里的记忆在梦里印证着故乡的远山仿佛仍在诗中悠然荡漾……梦里的晚秋,在空旷的田野、山谷和河流中,好似那年年如此变幻着节气。可过去,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晚秋的远山,竟如此风光秀美,如此的撩拨情思呢?梦醒眼前都是思乡的泪花,真想永远这样清晰地看到你,爱着你——故乡的远山……

  我仿佛看到母亲站在村口大榕树下,等待儿女的慈祥笑脸。盼着打工归来的游子,与她共度“母亲节”。如果把大地比作母亲,那源源不断、绵绵不绝的绿韵山水,就是传承的血脉。我忽然明白,那满眼的苍翠,那莽莽的山水,有一种博大的深邃。蕴含缕缕诗情,携带悠悠画意,把陶醉在记亿中的我唤醒召回。 

  20世纪八十年代,我从坝子来到大山里工作,跟随当地人去山野劳作,欣赏秋意美景,感受深秋岁月的好机会。山民多种经营的农作物,秋月满山岗的金黄至今仍一遍遍浮现在眼前:旱谷地、玉米地、豆地、花生地、荞麦地……随着秋季的催赶,这些青丝绿叶的庄稼地吞食了夏天,蜕变成了处处金黄,山野出现了秋月满山的优美景色,让人在大山五彩缤纷的世界里,大自然的美陶醉了人的心情,带进了美好向往的新世界。在这美好的世界里,人们展开无尽的遐想。如果你观赏了滇东河谷的秋月满山岗,这自然美的景色就是滇东河谷秋天最美的诗情画意。

  秋季,大山最美的风景还是那些森林中央种的旱谷地,在收割稻谷时,漫山遍野的稻谷穗低着头悄悄私语。可我听不懂稻谷在私语什么,只看见阵阵秋风起时,迎风起伏的稻谷穗,犹如大海的层层波浪似的,那优美壮观的场景不断出现眼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种美好。

  有些人认为滇东河谷没有秋冬,而实际上,只要细心观赏,滇东河谷秋意浓浓。它出现在冬春交错的短暂时间里,滇东河谷最冷的季节是早春一月,往往寒冬还未拉下帷幕,春天就已悄悄临近。一大片一大片的果林,慢慢枯萎变黄,形成漫山金黄,出现了秋天优美的景色。随风飘落的黄叶,悠悠地旋转在空中,如此美丽壮观,就像蝴蝶般慢慢飘落地面。果林树叶落下一半时,黄叶遮盖了整个地面,地面和树枝上的黄叶交错连接,秋天在人们的视线里,慢慢呈现出它的样子。

  这里远离繁华和喧扰,自然环境优良,青山绿水让人们静在心里、美在生活。凤岚河源于国有森林,水质清澈,只要不逢雨季,能看清河里的石头、小鱼。每当有客自远方来,能让主人摆上餐桌且自豪介绍的除了从河里捕到的小鱼、自家种的竹笋、砍到的竹虫,还有沿河采摘到的野菜,再加上别具一格的“壮族烹饪”,一定能让客人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家有喜事,宁愿驱车到县上赶个来回,也要买齐食材办一场“壮族酒宴”。席间,主人轻松地和亲朋好友聊些趣闻,不用操心酒席的过程,人们早已形成了固定的习俗。

  温情似水的滇东河谷山乡孕育了人们坚韧不拔的精神,山的青幽和水的清静滋润着人们的心境,正应了“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滇东河谷,滇东人心中的“南山”,美食美景,静盼东篱赏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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