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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那座静默的山

2015年06月18日 来源:烟草在线专稿 作者:覃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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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六月,初夏,南方的雨季早早来临,电视上每天都在滚动播出各地防汛抗洪的新闻。想起那日父亲在电话里说,家里连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不知如今情况如何,我的心里满是羞愧。终日忙忙忙,忘了关心问候家人,也差点忘了,六月份,是父亲的节日。

  六月的第三个周日,是父亲节。这个节日源于二十世纪初的美国,住在华盛顿州的布鲁多斯夫人,年幼丧母,兄弟姐妹六人全由父亲威廉斯马特先生抚养长大。作为唯一的女孩,细心敏感的布鲁多斯夫人深切体会了她的父亲担负双重责任的辛劳,在威廉斯马特先生辞世之年,她写信向斯波坎市与华盛顿州建议以她父亲的生日——每年的6月5日作为父亲节,纪念全天下伟大的父亲。斯波坎市市长与华盛顿州州长公开表示赞成,州政府采纳这一建议的同时,把节期改在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由此,每年的这一天,世界各地的人们都以各自特有的方式庆祝父亲节,以此感谢父亲在自己人生中的无私付出。

  天底下的父亲,抚养教育孩子的经历或许各不一样,但对孩子的无私付出,大抵都是一样的。相较于母亲,父亲常常是那个更为严厉和冷酷的人,因为不擅表达,他们常常得不到成长中的孩子的理解。不知道有多少人与我一样,在大学时代之前,曾经想远离家乡,只为逃离父亲的约束。直到工作成家之后,才开始理解父亲当初的苦心,知晓父亲的不易。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在我看来,父亲,就像南方的山一样,外表看似冷峻,但却是我们人生中最坚强的依靠。作为南方人,绵延无际的平原总让我感到害怕,在天与地之间没有边界,让人没有安全感。而在南方,无论你在哪儿,总能看到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常年矗立在那里,望一眼便感到踏实。父亲就像那山一样,无论我们走得多远,他就在那里,默默地为奔波疲累的我们守护一片净土。

  大学时代之前,我曾想拼命地逃离父亲。那时候父亲为了让我专心读书考上好大学,把我从外宿生转成了内宿生,规定我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那时候,为了让我考上好大学,父亲统统没收了我喜欢的漫画和小说。那时候,月考要是拿不到父亲期望的成绩,就看不到父亲的好脸色。那时候,父亲对我从不表扬,我失意的时候,他也不安慰鼓励。那时候,我一度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孩子。读了大学,在心理学的课堂上,我知道了父亲对待我的那种方式叫做冷暴力。我曾经想要离家远远的,仅仅是因为,不想再遭受父亲的这种冷暴力。

  殊不知,我和天底下所有的儿女一样,尽管对成长过程中父亲的教育方式百般怨言,却也不能接受岁月侵蚀中父亲老去的事实。尽管我们有千种理由借口,但心里都无比清楚一个事实,父亲原本可以从容老去,却是因为我们,他的双鬓早早长了白发,他的脊背无法再正常挺直,他的脚步变得蹒跚,他的双手变得坚硬弯曲……。我们以为终于寻得一个机会质问父亲,当年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却发现眼前站着的不再是当前英姿挺拔的青年,而是饱受风霜的老人。欲语,却泪先流。

  和父亲最终的和解,是在我的订婚仪式上。那天,父亲很激动,吃饭时破天荒地喝了白酒。席间,他把我的手交到了老公的手上,很认真严肃地对老公说:“我把最爱的女儿交给你了,这些年为了让她成材,我对她很严厉,她一路走来挺不容易,你要好好爱护她,我只能送她到这里了……”父亲哽咽了,鼻尖泛红,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睛里冒出来,挂在脸上。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的眼泪,多年来积郁在心里的怨气和疑问刹那间土崩瓦解。我知道,父亲的眼泪里,有自责、不舍,有对我深深的爱。那一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多苦多难,一定要努力成为父亲的骄傲,让父亲过上幸福安宁的晚年。

  父亲,像那静默的山,虽饱经风雨,他的形象在我心里却永远挺拔。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当我一人独自在异乡打拼,初尝人情冷暖的时候,我就原谅了父亲,抑或说,我从未真正怨恨过父亲。人间六月天,在属于父亲的节日里,多陪伴我们的父亲吧,哪怕只是打个电话,记得告诉他,我们其实有多爱他。

  愿天下所有的父亲,都健康、平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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